中共松原市委党史研究室开展纪念“九一八事变”93周年主题活动

松原 更新于:2025-07-12 14:00
  • fangs芳

    九一八,九个数字,两个汉字;据说按农历来算,那天是九月十八,阳历呢?1931年9月18日凌晨,日本关东军的铁轨炸点是从噩梦切开的锚点。沈阳的夜色还没褪,城市鼻腔里已经闻见了铁锈味。

    有些数字写在书本,有些数字烙在土地。东北的土壤现在每一粒都知道自己曾经发生了什么。那天夜里的南满铁路,真的,谁都不想再提,可偏偏又绕不开。人们从不同方向走进展览馆,馆长哈斯额尔敦仿佛是把时光的卷轴重新展开,讲得漫不经心,或者说,已经没什么惊讶的表情。讲解员敖林枫不时插上一句,有时也会停顿下,呼吸重重的。有人觉得场面有些安静过头了,也有人觉得还不够沉默。炸点的铁轨就是这样静默地摆在玻璃展柜里,好像没发生什么。

    日军的爆炸在沈阳与北大营之间跳动,四个多月里,东北像水泼在油锅。地名开始变得压迫,沈阳、长春、哈尔滨统统卷进黑洞。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当天夜晚发生了什么,更不是所有人都来得及上报,军训时有人听见很大的响声,还以为是谁喝醉了开了枪,可收音机第二天早上才开始播消息,两天后,北京、广州、天津,才真正的清楚。那年,笔下“华北危急”的口号反复出现在宣言里,可有些人到现在都没明白,危急到底危在了哪里?怕的永远不是爆炸,是炸响之后的无声。

    谁先喊出“反对日本帝国主义强占东三省”?声明发出的那天,报纸印刷厂的油墨比谁都先知道要变天。共产党那时候甩得干脆,组织抗日游击队,整合义勇军,这过程喊得响,但也都是悄无声息。谁还记得最初叫南满游击大队,后来合并成东北抗联?有的队伍三天换个番号,补给全靠老百姓送的地瓜干。现在回头,东北抗联的队伍名单早已模糊,只有名字记住了牺牲。

    十四年是什么呢?是铁轨下的锈痕,一年年新旧更迭。说得狠一点,赢得抗日战争胜利,说得轻一点,不过是活下来的人多了一口气。许多人流离失所,更多人无疾而终。胜利的感觉其实也分布不均,有人只愿记住苦难,也有人只关心谁最后站着看世界。93年过去了,那些失落的东西哪里去了?如果问十个人,大概有五个也不出来。

    展览馆里收着奇怪的物什,有陈旧的步枪,有四处修补过的布鞋。谁说这些不能做证据?每一件都在找下一个听众。最近几年,地方党史研究室来得频繁,像在地图上按下了一个时间锚点。前郭县红色事业传承展览馆被中国收藏家协会红色收藏家委员会认可,听说还给了一个奇怪的编号:8120752。编号有什么意义?没人解释。照片是馆长自己提供的,也没人检验它到底拍得清不清楚,反正每个人看了都点头。

    这些馆藏不是完整的,有些碎片甚至是攒出来拼的。去实地看展,有的人被一双遇难者的眼镜吸引,有的人记住那段用毛笔写就的《东三省事件宣言》。红色展馆的功能反复变换,做教育,做纪念,做活动,也做收藏。有时,活动本身甚至比历史更“流行”,毕竟大家要赶时髦。但说是为了铭记先烈,这理由似乎让大人小孩都不好意思插嘴。

    市委党史研究室的工作人员结束活动时,把刚出版的党史书籍递给馆长哈斯额尔敦。这个动作不算隆重,但很用心。展馆倒是回赠了引松工程建设时期的实物,看似偶然,其实都是有关联的。交换,不知不觉成了一种仪式。过去和现在的线头扯在一起。物品在流转,记忆跟着转移,有时意外丢失,也不必强求每一段都记住。

    这里要插一句,不是所有人都感到肃然起敬。警报拉响时,并非所有人停下脚步,有些人甚至抱怨影响了午休。家国情怀这概念呢,有灰色地带。不是每个人都哭得出声,但说回责任和担当,好像谁都没法跑掉。现实里,每个普通人都只能做很小的事。摆个花圈,写句话,都行。

    奇怪的是,展览馆和资料室的工作人员年轻面孔越来越多,但真正沉下心来的还是那几位。松原市委党史研究室带来的党史新版册子印刷得特别光鲜,有人听完讲解,径直把书带回家,有人搁在馆内就懒得再动。书记有自己的考量,馆长心里也有主意。新一批书到头来能有多少人从头读到尾,没人点名。

    家庭红色收藏馆编号的出现,不等于历史痕迹就更清楚;有编号的地方其实容易模糊。展馆为地方背书,地方也愿意出面支持展馆,双方的合作看似密不可分,可细究之下各有盘算。实际参与过抗战的人,或他们的家属,头发都白了,有的看不清展品,有的干脆懒得参加纪念活动。历史变成年轻人嘴里的“仪式感”,失去了那点儿毛边。

    有人总说不能忘记过去,于是各种纪念活动层出不穷。但活动数量的增加,反而稀释了事件本身的分量。谁还记得第一次流泪的感觉?场面铺张,气氛搞得很热闹,但历史终究是私人的,落在个人身上的时候,不太好定义。

    说来奇怪,九一八的每年纪念,不同城市的警报声长短不一。有的是三分钟,有的是五分钟,吉林省有时会多按一遍。没人严格规定,但老百姓心里的表至少还有点儿数。天安门广场下雨、展览不能取消。沈阳的大妈照样坚持来了,年轻人则多是被老师拉来的。我有时候会怀疑,这种强行塞给人的情绪,反倒让人更容易遗忘。可也说不定,或许某一瞬间会有少年真正被触动,然后又传下去呢?

    **历史不会自解释,每个人的历史都带点儿瑕疵。**

    以前说要记住“中华民族不可战胜”,其实不少次,民族本身也会自相残杀。抗战胜利是悲壮的,但分裂与牺牲也是悲伤的。成功和代价有时搅合在一起,很难分清谁重谁轻。

    统计数据显示,九一八事变后的四个多月,东北三省总人口超过3000万,流离失所人数接近三分之一。《中国统计年鉴》2023版里还能看到城市人口变化的曲线,沈阳、长春在那个冬天掉下去了,恢复却用了二十年。你说这数字管不管用?有人拿着数字抚慰自己,也有人根本懒得搭理这些新旧年鉴。

    新一批收藏馆诞生,地方媒体用很热烈的词语来修饰。可活动毕竟有限,历史传承也不止一条路。展览馆里的老陈设和新彩页同框,谁甘心只活在过去?但偏偏,还得有人告诉来的人“历史不能忘”。不忘,其实是一种奢侈,已经不属于所有人。

    其实,真要说抗战的胜利和今天的纪念活动之间有什么关系——有,也没那么多。形式和意义有时候对不上号。有人喜欢回忆苦难,有人想快点翻篇。情感的投射方式不是统一的,这一点永远说不清。

    时间不停,警报依旧。沈阳上空偶尔还有鸽群经过。再过几年,九一八也许会换个叫法,纪念方式多了,这段历史反倒被拆解得七零八落。新的展览馆不断落成,新的编号源源不断,但谁还会一遍遍走进那片旧铁轨?至少现在,前郭县红色事业传承展览馆还开着门,警报声还会继续响下去。

    留下的不是答案,是提醒吧。这一页纸翻过去了,也许再没有完全相同的第二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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